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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樵夫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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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樵夫話剛落,一柄金光耀眼的大斧已兜頭向清流師兄砍下。我驚得目瞪口呆之際和無歌一道被那股力量掀飛兩丈有餘又重新跌在竹林邊上。清流師兄則雙袖一陣舞動,片刻間已將自己罩在了一座四四方方的冰屋裏。那柄大斧砍在上面只濺起了一些冰屑飛向四方。而本已受傷的烏鴉卻早被樵夫摟在懷裏躍出了好遠。

樵夫回頭見並沒有傷到清流師兄一根汗毛,氣得放下烏鴉就欲再出手。誰知烏鴉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三師兄,我不許你傷了五師兄。你若再敢施招,我就再也不會理你了。”

“哎呀!燕舞,你別傻了!他都對你狠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奢望什麽呢?難道這麽長的時間以來,你會不知他本就是冷心冷清之人?長得好又怎麽樣?一塊千年玄冰你能捂熱嗎?”樵夫又痛又恨地看著烏鴉。

“要你管?我願意!千年玄冰又怎麽了?我還是一團烈火呢!我不但要捂熱他,我還要化了他呢!”烏鴉氣咻咻地甩開樵夫,一個飛身就想朝清流師兄奔去。

樵夫忙伸手攔住了她,他皺著眉頭道:“你身上還有傷呢!而且你不怕他再打你?”

“我不怕!我要去看看他受傷了沒有。都怪你!沒事用你的破斧幹什麽?怕別人不知你是個樵夫啊?丟人現眼!”

樵夫楞住了,他慢慢施法把金斧收回手中。可落下的手臂卻似有千斤重,許久許久才讓它垂在自己的身側。而那雙豹子般總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也黯淡地看著越走越遠的烏鴉,直到她停在清流師兄的面前才默默收回。

我遠遠地望見樵夫的神情,恨他的心不知為何有些軟了。於是我捅捅旁邊的無歌,悄聲道:“無歌,你看見樵夫的樣子了麽?沒想到他那麽兇的一個人在烏鴉的面前竟似一只貓,其實也挺可憐的。”

“可恨之人都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他可恨是替燕舞出頭,我可恨是放不下清流。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人,或者他比我還強。只因他能保護自己想愛的人,而我則只想纏著自己所愛的人。但是我們也都可憐,那就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就註定自己會受傷。”

無歌說了一堆的話,聽得我雲山霧罩。可看著她難過的樣子,我只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瞧見我的神情,扯動嘴角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別不懂裝懂了!就你那腦子,能聽懂才怪呢?唉!算了,咱們回去吧!”

“回去?哦!那好!這兒的家夥一個比一個可怕,我的魂都快被嚇丟了。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來!我扶你!”我一聽無歌願意回去了,當時就高興得差點蹦起來了。可是無歌好像很弱,我還得扶她。所以這個“蹦”只好讓我的心代替了。

可是就在此時,樵夫的一聲怒吼猛然響起:“清流,你敢!”

我和無歌嚇得同時回頭,正好看見破冰而出的清流師兄將一些大大小小的冰塊襲向站在他面前的烏鴉。而烏鴉的身子已經搖搖晃晃,粉面一片雪白;甚至那雙厲害的吊角眼也合上了。她身後不遠處就是急速奔來的樵夫。

“我已警告過你不止一次,你卻次次不知悔改!這次更是讓三師兄替你出手,而生生破壞了我和他之間的兄弟之情,你簡直就該死!但是看在三師兄的面子上,我就再饒你一次。暫且小懲大誡算了!”清流師兄雲淡風輕地立在烏鴉的面前,對似已昏迷的她說著這番狠話。

“清流,你就這般不念同門之誼嗎?況且剛才我已對你說了別傷燕舞,你怎麽還要這樣對她?若不是她不讓我傷你,此番我定會與你拼個魚死網破。哼!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樵夫摟過烏鴉一臉陰沈地斥責清流師兄。

“就是因為有你,我已經對她手下留情了。但是你既然那麽喜歡她,那你就看好她管住她,別再讓她來煩我!”清流師兄眉不動眼不掀地也冷冷回道。

“別對我也擺出這副清高勁兒,我看著就討厭!你知不知道,其實就是因為你這副鬼樣子,才引得燕舞好好的一個人丟魂失魄?但在我看來,你根本就是一活無常,只會勾人的魂,還是勾女人的魂。其實你比她還不要臉!”樵夫恨恨地扔下這些話,抱著烏鴉一個縱身就準備飛走。

可是清流師兄卻攔住了他:“三師兄,雖然我們師兄弟之間算不得親厚,但也未曾有過什麽嫌隙。可今天你卻因為燕舞一再地侮辱與我,到底是何意思?莫不是想兄弟之情就此斷絕?”

“我沒有說過。但是若你依舊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燕舞,那我也不介意再丟掉一個兄弟。”樵夫面無表情地看了清流師兄一眼,轉身即走。

可偏偏烏鴉在這時醒了過來,她一看自己在樵夫的懷裏,頓時就掙紮了起來:“三師兄,你做什麽抱我抱得這麽緊?快放開!放開我!”

“燕舞,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樵夫邊問邊準備放手,卻沒有烏鴉的動作快。她一個用力掙出去,反手即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耳光,並且蛾眉倒豎道:“誰讓你三番兩次地一直抱我了?難不成是想趁我昏迷時非禮我嗎?快滾!我討厭看到你這副蠢笨的樣子,不像樵夫就像屠夫!”

樵夫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面色忽青忽紫忽白地交替著變化,像極了漆黑的夜裏有閃電照在臉上的樣子,看著甚是恐怖。

我縮縮脖子,就想拖著似已呆了的無歌離開。太怕了,我的小心肝啊!要跳出來了。可是我拖了幾下卻不見她移動分毫,只是身子隨著我的動作前後晃動。於是我稍稍提高了點聲音喊道:“無歌——,走了!”

然而我卻沒有想到,就是這一句話引來了後面一系列讓我後悔莫及的事情。

首先是清流師兄微帶惱意地看了過來:“對了,還有你無歌!以後若再敢來這裏偷窺,我保證你不會比燕舞的待遇好多少!甚至她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哼!討厭死了,一個如蛇一個似賊!竟沒有一個入眼的。”

其次是無歌在我不防的情況下,忽然縱身向清流師兄撲了過去。她一身寬大的黑袍此時隨風飛舞,映在我的眼裏就像片烏雲遮住了我眼前的天空。可她的聲音卻清清楚楚地落在我的耳中:“那你現在就給我她那樣的待遇吧!我不恨你,只求能站在你的身邊好好看你一眼。如此就即便死了,也好過你一直把我當個賊似的看待。而且說到賊,你可知你比我更像賊,只因你無聲無息地就把我的心偷走了。”

“不——,無歌回來!”

我聽完她的話,一顆心頓時就絞痛起來。於是甩頭揮走剛才的烏雲,瘋了似的大喊起來。但是、可是、我還是看到了一片烏雲。一片無歌緩緩墜地時她的黑袍再次湧起的烏雲。

“無歌——,你怎麽那麽傻?嗚嗚——”

我跌跌撞撞地哭著向倒地的無歌奔去。到了、到了、到了她的身邊,我淚眼迷蒙地看著桃腮再度雪白的無歌。一雙手哆嗦了半天,卻楞是不敢去碰她。只因我怕、我怕她沒有了我曾摟過的溫度。我只是哭,一直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

忽然有只手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拎到了一旁,並且還有個聲音冷冷地說道:“遇上你這樣的朋友,若她真傷,那是不死也要死了。”

我吃驚地擡起淚眼,卻看到清流師兄一把將地上的無歌摟入了懷中。並把一只瑩白的手貼到她的後背。不一會兒,我就聽到無歌悠悠地發出一聲喟嘆,然後是她輕飄飄的一句問話:“清流、師兄?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驚得更是又哭:“嗚嗚!完了!完了!無歌竟然傻了!傻了——”

“你住嘴!一天就知道哭!你是想給她嚎喪嗎?傻瓜!”清流師兄的又一聲喝讓我及時閉上了嘴。我又擡頭呆呆地看去,不知他倆是怎麽回事。

卻見清流師兄唇微微一動,綻開了一抹恍如春花般的笑容,吐出的話也似在水裏洗過一般清澈:“你說我這樣的仙人會去抱一個鬼嗎?”

無歌剎那就像回魂似的清醒過來,一張俏臉霎時紅霞湧動。她掙紮著想起來,一雙手卻因不敢亂碰而無處借力,於是整個人就像條魚似的在清流師兄的懷裏撲騰。

“你這是何意?像條魚似的只管撲騰。卻可惜還穿著衣服,沒有上次滑溜。”清流師兄的話裏有了忍俊不住的調侃。

“你!快放我下來!還有,你不是不想見到我嗎?那為什麽還要、抱我?”無歌窘迫卻又有些哽咽地問道。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拼命地向我沖過來?若是我真的下了狠手,那你豈不是香消玉殞了?”清流師兄也意味不明地問道。

“如是那樣也好。最起碼我入不了你的懷,能入你的眼也知足了。還省得被燕舞恥笑。”無歌說著聲音漸漸卻低了下去。

“哼哼!和她一樣都是淺薄的女人!”清流師兄忽然就變了臉,並且兩手一松,無歌就掉了下來。

“啊——,你······”無歌說著一個用力站穩,然後一張俏臉又白了。

正在這時,我的眼角卻瞥見了烏鴉氣急敗壞的樣子,甚至她還準備對無歌扔出火球,於是我忙又叫道:“無歌!背後!烏鴉!啊,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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